白云镇,西王村,一个少年身背破烂的竹筐,走在崎岖山路上。
这个少年叫李一帆。
“我要努力,绝不能让这个家倒下。”李一帆身背已经被汗水浸湿,步伐依旧坚定不移。
他没得选,家里的父亲病倒了,母亲身体差操持家务照顾父亲已是非常劳累。妹妹虽说不算年幼可成绩优异,决不能让她放弃学业。屁股后面还有一大堆的药债得还,又正巧碰见年头不好,地里的收成根本不够养活一家人。
所以李一帆给自己找了一份送外卖的兼职工作,每天都会起早去镇子上的一家小餐馆上班,也能赚上几十块钱。
今日他照常来到相隔不过几公里的小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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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号称大厨炒菜的餐馆,门厅破烂,装修简易,可是人声鼎沸生意兴隆,全靠的老板手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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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了!”菜馆老板刘东亮叼着烟,扭着臃肿的身体,手里拎着装盒饭的袋子,压在李一帆的肩背上。加快几口吸完手里的烟,再次叮嘱了句:“早去早回,今天生意不错,你多送点,晚上的工资也给你多发点。”
李一帆脸色一喜,连忙点头。不敢耽搁,扛着一摞盒饭走出餐馆。脚下步伐不慢,还抽空看了眼袋子里的纸条,心中已经规划了个大致的送餐线路,可以省时高效的配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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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他肩头的盒饭见少过半,跑起步来也愈发轻松,眼看饭点未过,这些饭盒都能如约送达。
最后一盒饭,他来到了白云镇最高档的小区,进门前还经由保安再三确认,初进大门自觉鸟语花香,空气似乎都不一样了,三步一见遛狗的贵妇,五步碰面大金链子的土豪。
“要是能在这里买一套房,我也有底气跟小雅谈婚事了!”李一帆心中美好幻想过后,不敢再耽误,连忙进了楼栋。
小雅是和他同村同龄一起玩到大的姑娘,虽然出自乡村,可相貌气质就是一些城里姑娘都没法比,一直是李一帆心中的女神和最想娶的女孩。
深吸一口气,李一帆站在最后的客户门前,送完最后一餐他就可以去领今天的工钱了,每周都要给父亲买一次药,这周的坎算是过去了。
“叮咚!”门铃响起。
门缓缓打开,李一帆低头恭敬双手捧上盒饭,眼前是一双白皙笔直的腿和盈盈而握的纤柔腰肢。
盒饭没有被接走,反而一个无比熟悉的女声吃惊道:“李...李一帆!”
李一帆疑惑抬头楞在当下,面前的女人身上堪堪挂着丝质的灰色睡袍,短窄的衣物根本不足以掩盖住她傲人的身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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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仿若天人勾勒,仅仅一眼就能让人迷失的双目,不是别人,正是李一帆心中唯一的女神,乔小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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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...小雅!你怎么在这里!”李一帆满目惊容,心头猛跳,乔小雅如此单薄的站在他面前还是第一次。
但很快他就察觉了不对,小雅家里虽然没有他们家那么贫穷,可也算不上富裕,如何能住得起这里的房子!
突然一个尖锐男人的声音响起:“拿了饭快点进来,老子刚刚还没舒服呢,你的小嘴现在只能伺候我,不准吃饭!”
“知...知道了,老公!”小雅脸色烫红,局促的看了李一帆一眼,连忙就要关门。
“彭”的一声,李一帆抬脚挡在了门缝,撞击的沉闷声响下,还有他强忍疼痛的坚韧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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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疯了!没事吧!”乔小雅连忙放下盒饭,俯身便要查看,神情满是焦急和关心。
李一帆颠簸着脚退了一步躲开乔小雅,目光冷冽:“怎么回事?”
此时一个青年壮硕的男人光着膀子,腰间围着浴巾走了过来,一把揽在乔小雅肩头,疑惑看着李一帆:“什么情况?”
虽然李一帆和乔小雅的关系并未确定,可两人青梅竹马,早已经把对方当成了默认的情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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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...你先走吧,回去我再跟你解释!”乔小雅眼神闪躲,推着李一帆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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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!”壮硕男人察觉了情况异常,拦住乔小雅的手:“你就是李一帆吧!”
李一帆抬头看向男人,言语生冷:“不错!”
壮硕男人轻笑一声:“那也行,省的我专门去找你了,听小雅说你是她的青梅竹马,我这人小气!以后你就不要纠缠她了。”
李一帆的呼吸愈渐急促,胸中气息情绪也开始失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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壮硕男人毫不在意,当面的手伸进乔小雅的衣领,眉目挑衅韵味十足:“不过我还得感谢你,如此伊人竟不知采摘,昨夜让我享用的时候好生舒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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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混蛋!”李一帆没忍怒火,提拳砸向壮硕男人。
男人丝毫不慌,轻轻躲闪,而后抬膝顶在李一帆腹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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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一帆脸色立时煞白,捂着腹部闷哼作响,坐在地上呼吸不得,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“瘦胳膊瘦腿的还敢跟我动手,回去再练两年吧!”壮硕男人说完扯着乔小雅进屋关门。
最后一眼对视,李一帆透过门缝看到了乔小雅眼中的歉意,也仅仅是歉意。
......
一路失魂落魄,李一帆回到大厨炒菜馆,还未进门,骂声已经传了出来。
“你特娘的!给孙少爷送个饭都能惹人家不高兴,以后不要再来上班了,我们可不敢用你!”刘东亮似乎受了很大的气,手里扔了五十块钱砸到李一帆脸上。
“不是八十吗?”李一帆捡起钱,立刻疑声质问。
刘东亮迎面几步走来,张嘴怒声:“你还有脸跟我说八十?得罪了孙少爷,以后我这家店不知道还能不能开下去,给你五十已经是老子仁至义尽!赶紧滚蛋,不然我可忍不住揍你一顿!”
李一帆神色没有丝毫害怕,看了刘东亮一眼,回身离开。五十块钱在手里紧紧攥着,牙关微咬,口中念叨了句:“孙少爷应该就是刚刚那个男人吧!”
回家的路上,李一帆骑着自行车,手里拎着药物,晃晃悠悠的行在山涧小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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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花光了所有的钱,也仅仅买够了父亲三天的用药。刚刚乔小雅和那个孙少爷房中的一幕也在他脑海中不住盘旋。
就在这失神之间,迎面强风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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