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素,南素,长毛攻城了。”西韵急急忙忙的跑来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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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慌什么。”南素自廊下站起,“照前几日安排好的做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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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领一队家丁过来,“南素姑娘,这是来护卫老太太院子的家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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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素一一的看过去,“该怎么做,管家早与你们说清楚,好好办差,老太太自然少不了你们的赏钱,若是打量着趁乱起什么坏心思,就掂量着自己能不能成事,掂量着后果,掂量着家里父老妻小,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“管家既然让你们来护卫思湘苑,到管家来通知之前,就是隔壁院起火了杀人了,你们都不能擅离思湘苑一步。”南素说,“老爷太太这个关头是不会来思湘苑的,除老爷太太外,谁敲门,都不准放进思湘苑。”
“就是少爷们,大小姐来敲门,都不能开门吗?”一个家丁问。
“少爷小姐那自有人护卫,这个时候也不会乱走,如果他们敲门,你们只管扯着嗓子喊管家就是。”南素看着管家说,“管家你说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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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管家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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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老爷太太外,非常时期不请自来要入思湘苑的,都视为贼,就地拿下,若不然,就是失职。”南素说。“听明白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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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白。”家丁们齐声说。
南素回头进了房间,对依偎在一起的瑟瑟发抖的丫头们说,“你们自己去找隐蔽地方躲好,不要出声,庭院深深,长毛攻不进来的,都放宽心。”
“南素姐姐,外头那些家丁有用吗?”北歌怯怯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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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是最后一道防线,二道门上有家丁,外院有家丁,就是街上,也有城里诸位老爷集资建立的护卫队,城墙上还有官兵,不会有事的。”南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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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回屋里躲着不就成了。”西韵说。
“家丁是外男,我让你们躲着,不是躲长毛,是躲他们呢,万一他们趁乱起了坏心思,你们这些清白丫头可怎么办?”南素说。
“不至于吧。”东篱说。“连他们都不能相信,咱们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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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。”南素说,“都小心躲着,不要拿自己冒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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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抚了丫头们,南素去到后边的佛堂,“老太太,长毛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土炮,响声烦人的紧,不如移到静室安坐片刻,等响声停了再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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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张氏在佛前睁开了眼睛,微不可及的点头,南素上前,和随侍在一旁的英妈一起把老太太搀扶起来。
南素走到一处墙壁按了三下,弹开一道暗门,暗室就建在两处墙壁之间,南素先进去点燃烛台,照亮狭长内室,里头有一桌二椅,角落有一屏风,屏风后是恭桶,墙上顶端两侧是通风口,使得暗室并无异味。“老太太先坐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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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素又出去,再回来时一手拎着一个大食盒,一手还拿着两个蒲团,然后才小心的关上门。南素麻利的打开食盒,上面是几碟小巧顶饿的点心,最下面是个黄泥小炭炉,上头还温着一壶黄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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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凉茶伤身,老太太若觉得渴了,抿两口温酒。”南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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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张氏自己抿了两口,示意南素和英妈也喝一杯,“暗室阴凉,喝点酒抵御寒气。”
“奴婢这也准备着呢。”南素拿出她和英妈的杯子,英妈被老太太示意在身侧坐下,南素把蒲团放在门侧,她就坐在门边,机警的留意着外面的动静。
暗室里无人说话,英妈陪着老太太默念心经,南素从衣襟处挂着的怀表看着时间,外头也是一片静悄悄,时不时远处传来一声轰鸣,南素一时想着可有哪里安排的不妥当,一时又想着住在城郊的父母弟弟们是否安好,心绪轮转之间,也不觉得时间难熬。
到了下午六时,许久都不曾听到天边传来的土炮声,南素起身,与英妈说她先出去看看。走游廊走出,正瞧着一个家丁在正堂门口东张西望的。
“你在那干什么?”南素喝到。
家丁一凛,“管家在外头敲门,说是城门暂时停战,让咱们可以先离了思湘苑去休整。可我们这找了半天也没见着姑娘人影,如何敢走。这站了一天,水米未进都累惨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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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,拿棍击柱三下,我自然会出来。”南素说。“事急从权,下不为例,这可不是你可以东张西望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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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姑娘。”家丁说。
南素自去开了门,家丁们鱼贯而出,南素和管家打听两句外面的事,管家问了两句老太太的安,“稍后,老爷会来给老太太请安。”
南素点头。
她把暗门打开,“外面的长毛好像消停了,老爷说过会来给老太太请安。”
英妈扶着老太太出来,也不去别处,就在佛堂侧边的榻上倚坐着,南素关好暗门,仔细查看没有疏忽后,又去到隔间,两声黄鹂叫把隐匿在各处的丫头们给叫出来。
“我憋不住了,我要去上厕所。”北歌咋咋呼呼的出来,咋咋呼呼的走,“再晚一会,我就要被憋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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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素好气又好笑的看她一眼,明明交代了她少喝水,荷包里装点干粮,不然不好藏身。
“我知道姐姐们都辛苦了,只是老太太今日跪了一天经书,现在正等着姐姐们去敲敲腿松快松快。”南素说,“过会老爷就来了,我去厨房安排今天的晚餐,必定让姐妹们都吃到好吃的。”
“我们不打紧。”东篱说,“老太太要紧。”
要老。”紧“说太太,
东篱和西韵自去伺候老太太,南素去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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