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无天日的别墅地下室内。
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着一支注射器,尖锐的针头在白炽灯下寒光凛凛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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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却温柔地,像是在对待最亲密的爱人:“安奕,别动……马上你就只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……”
注射器里的药物只需一丁点,就足以致人于死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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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已经被困在这里长达半年,什么折磨都受尽了,但此时奄奄一息的安奕还是失控尖叫起来:“易廷祯,你别碰我!你这个变态,疯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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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剧烈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里,但被打断的双腿根本动弹不得,只能靠鲜血淋漓的双手缓缓匍匐前进,在地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。
她这强烈的求生欲,无谓的挣扎似乎引起了男人莫名的兴趣;
他也不阻止她,只是蹲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,毫不留情地讥讽道:“是不是还想出去,做你光鲜亮丽的安家大小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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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提到过去,安奕不由得湿了眼眶,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苦苦哀求他了:
“易廷祯,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……以前我那样坑你,你非但没跟我计较,还会舍命救我……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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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话也不知哪里刺激到了男人,他一把将她整个人拎到面前,盯着她那满是血痕的脸,一字一句咬牙切齿:
“你给我记住,我易廷祯就是这样的人,从来没变过!我给过你机会,是你三番五次要逃离我!是你逼我的,别怪我……”
浑身不住颤抖的安奕,却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说:“可……可你要真这样杀了我,不怕我两个舅舅知道后,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!”
虽然她跟舅舅们之间已经剑拔弩张,但此时也只能试图拿他们来威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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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男人一声嗤笑泯灭了她这最后一点幻想,声音可怖到像是地狱里的恶鬼:“你放心,他们早就双双到了地下,不会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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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瞬,安奕恍若五雷轰顶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男人一把拽住她凌乱的头发,头皮都要被生生扯下的尖锐痛楚,让她能分外清醒地听到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:
“你难道都没怀疑过,为什么你男朋友陆宏带你去旅游,就正好遇上绑架?
好男宏友去旅绑,怀疑过你朋,你上没么为正什就?陆带架遇游
我就让你死个明白——那场绑架就是陆宏一手策划,你两个舅舅早就在送赎金的路上被他杀了!”
“不,不会的……”他这话让安奕几近崩溃,滚滚而下的泪水刺激着脸颊上的伤口,疼痛钻心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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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一直被她冷漠对待的舅舅们,竟会为了救她而死?
而她掏心掏肺对待的男朋友陆宏,却要这样对待她?
男人欣赏着她崩溃的神情,仿佛就要以折磨她为乐般,残忍地继续说下去:
残她要佛地折以:为去磨忍乐般下就续说继,
“很想知道为什么对吗?因为陆宏早就跟你妹妹勾搭上了,他当然要为她争取你两个舅舅的遗产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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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这事你爸和你后妈也有份,也就你蠢,才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!”
听到这里,安奕即便再不愿相信,也明白如今他根本没有必要再骗她,就只能接受这残忍的事实——
她的亲生父亲,对她百依百顺的后妈,善解人意的继妹,以及那信誓旦旦说永远都只会爱她一个人的陆宏……
他们联手编织了一个长达二十多年的圈套,就是为了榨干她和舅舅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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