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薇宁穿过一间间房间,终是在最里层的总统套房门前停了下来,见门是虚掩着的便直接推门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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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与视频毫无差别。
床上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,正是与她结婚多年的丈夫何朗。
她的视线渐渐模糊……
她记得那是何朗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信息。
然而……
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视频的人,渐渐地也变得麻木,不再对何朗抱有希望,毅然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。
许薇宁回过神来,微微抬着头,不让眼泪流下来,她捏紧离婚协议书的边角,面无表情的走上前,“这是离婚协议书,已经签好字了,你签完字我就会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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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朗将身下的洛馨馨护在怀中,扫了一眼许薇宁和身边的离婚协议书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。
“她怎么来了……我们要不要……”洛馨馨故意往何朗怀中缩着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,随即半推着何朗,弱弱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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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朗听到洛馨馨的话,立即将阴鸷的眼眸划回洛馨馨身上,毫不犹豫道:“不必!”
说完,他继续着刚才的动作,并未将许薇宁和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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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薇宁见他对洛馨馨动作格外温柔,耳边还传来两人清晰的喘息声,她不由地冷笑一声,刚稳住的情绪又控制不住地全身发冷,浑身发麻打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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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她忍住了眼泪,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丝尊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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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朗见许薇宁还未离开,大手将离婚协议书挥在地上,旋即不屑一笑,“离婚?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何家,这是你欠何家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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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家……
许薇宁听到这两个字便脸色煞白,浑身无力。
她确实欠了何家的。
当年若不是因为她一时大意,也不会任由何朗的爸妈被烧死。
“怎么了?”何朗抚摸着洛馨馨的脸,温柔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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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传在许薇宁的耳中却极为讽刺。
洛馨馨不停地往何朗的怀中蹭,委屈地说道:“我说过我不要什么名分,可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,我真的爱你,除了爱你,我什么都不在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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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。”何朗安抚着洛馨馨,又瞥了一眼许薇宁,讽刺道:“既然她自己想要看清楚便让她好好看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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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便是床上两人的欢娱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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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薇宁捂住绞痛的胸口,不停地往后退,心中的余晖也全部湮灭。
“够了够了……够了!”她崩溃地嘶吼着,一直退到阳台的护栏边缘,踮起脚尖,指着何朗道:“你若不是不肯离婚,我便从这里跳下去,今天我们必要彻底做个了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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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朗听到许薇宁的话,停下了所有的动作,看着许薇宁一只脚已经踏出去,不由地伸出手来又猛然放下,用那双冷得泛光的眼睛漠视着许薇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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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馨馨双手按住何朗的肩膀,瞥了一眼许薇宁对着何朗摇了摇头。
她先行下了床走到许薇宁的身边,拉住许薇宁的手腕,指着那空荡荡的地方,微眯起眼道:“若你真要跳,纵身一跃便是了,我看你不过是在威胁我和何朗,何朗不爱你了,我若是你就不该来自取其辱。”
“既然不爱我,那你便劝何朗早日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。”许薇宁甩开洛馨馨的手,冷声道。
洛馨馨故意看了一眼何朗,抱着胳膊讽刺道:“你犯的错,只要你还活着就要永远地记在心里,永远地活在痛苦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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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凑近许薇宁的耳边,一字一句地提醒道:“直到你死为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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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朗坐在床边,用浴巾裹着半边身体,故意不将眼神放在许薇宁身上,冷哼道:“许薇宁,你以为我还会信任你?你倒是换一个把戏。”
说完,他烦躁地撩了一下额前碎屑的头发,余光落在许薇宁的身上,抵住床的手不由地轻颤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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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薇宁看着何朗那满不在乎的样子,摇头轻笑着,转身顺着风跳了下去。
那一刻,她卸下了所有的担子,觉得无比的轻松。
何朗看着落下的许薇宁,猛然站起身,大步朝着阳台走去,心不由地悬着,手臂脖子上顿时青筋暴起。
嘭!
一声巨响,许薇宁整个人与坚硬的水泥地猛然地撞击着,一切尘埃落定。
她重重地摔在凸起的一个露天阳台上,痛意传遍她的全身,意识还算清晰但右腿已经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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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头上已经渗满了汗珠,她痛得咬紧牙关,只能无助地半躺在冰凉的地上,鼻息传来浓重的血腥味,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,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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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已经帮她叫过救护车了,让别人来管就好了,你若是自己管了,她以后便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威胁你、缠着你。”洛馨馨拽着何朗的胳膊,阻止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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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朗看了一眼洛馨馨,迟疑了半分,看着倒地的许薇宁,甩开洛馨馨的手,将许薇宁抱了起来。
“许薇宁,我还没允许你死,你别妄想就这么不了了之了,你要用你一辈子来还你欠我的。”何朗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许微宁,脸色愈发难看,一边往车边跑去,一边在许薇宁耳边警告着。
许薇宁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双臂不由地加紧,又听到何朗的话,突然有了些许精神,她用微弱的力气试图挣脱开何朗,无力道:“你放过我吧……我累了……真的累了……我不恨你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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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薇宁!你必须活着,也必须恨我,这样我才能继续折磨你,折磨你一辈子!”何朗按住许薇宁的肩膀,有些失去理智地怒吼着。
许薇宁只得任由何朗将自己放在车上,一路上车疾驰而去,窗外的风仿佛在耳边怒吼,让她无法闭眼安睡,只得撑着气息来到了医院。
她在何朗的怀中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水味,不由地皱起眉头,随即感受到自己从何朗的怀中脱离下来,隐隐约约看到许多人影围绕着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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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盯着那亮着的手术灯,不由地偏向何朗的方向。
此刻,何朗正撕扯着主治医生的衣领,脸色阴沉,用命令地口吻道:“让她活着,否则你知道后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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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馨馨一路不安地赶往医院,见何朗双手抵住墙,脸上满是阴霾以及那藏不住的担忧和痛苦,恨得将指甲陷进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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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薇宁一天不死,她便会在何朗心中占据一定的位置,一个特别的位置。
深夜,许薇宁虽手术成功,但还在昏迷,靠着呼吸机维持着气息的平稳。
洛馨馨在门前左右顾盼许久,眼中泛起一道阴冷的光,推门而入,愤愤地看着床上的许薇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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