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
剧烈的疼痛折磨着江妙儿的神智,只是刚一睁开眼,她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红烛、喜字、以及面前摆放着的花生,红枣……
生枣,……花的红
暂且不论这算不算是大婚的装饰,光是这屋中做工不算精致,而且还没有刷漆的木桌木椅,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与时代不容的诡异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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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在她家,绝对不会有这种六七十年代的家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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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意,江妙儿正要细思,脑袋又嗡嗡的疼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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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残留的记忆里,她明明是准备开车回家,结果半路有一辆货车突然冲出来,然后……再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就记不住了。
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喜服,江妙儿的眉头忍不住皱起。
难道是那群疯惯了的损友们跟她玩角色扮演?
江妙儿一边想着等到出去后该怎么教训她们,一边撑着桌子站起来。
只是刚一起身,她就感觉两条腿根本不受控制的软掉,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重力踩在云端,轻飘飘的。
车祸后遗症吗?
向来好强的江妙儿咬紧后槽牙:“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们这群小兔崽子,不然有你们好受的。”
话音刚落,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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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妙儿抬眼望去,发现进来的男人穿着一身红色喜服,身材消瘦高挑,估计是朋友们给她挑选的“男主角”。
她本来就因为头疼无处发泄而憋了一肚子的气,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,语气不由上扬,问道:“她们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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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没有回答,脑袋微偏,像是根据声音辨认方向。
伴随着他的动作,江妙儿也在这个时候看清了他的脸,忍不住啧了一声。
这家伙的相貌倒是出奇的符合她对另一半的想象,神清骨秀、典则俊雅,美中不足的是眼睛有问题,是个瞎子。
刹那间,江妙儿回过神,意识到自己思绪跑偏。
她现在该做的是去医院检查身体,而不是沉迷美色,但是不知为什么,眼前的这个男人,让她越看越欢喜。
当男人走到身边时,江妙儿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,如同藤蔓一般缠住了男人的身体,一股燥热蔓延全身。
在最后一丝清醒消失前,江妙儿意识到,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扮演。
但欲望已然吞噬理智,江妙儿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男人推在木床之上,当了这么多年的上位者,哪怕是头一次跟人翻云覆雨,骨子里的霸道还是让她第一时间掌控主动权。
红烛摇曳,床幔上两个身影叠合起伏。
一夜旖旎,江妙儿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碾碎一般,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,
睁眼看着凌乱的喜被,江妙儿脑海中猛地浮现了昨夜的情景。随后,一股突如其来的陌生记忆猛地填满了她的脑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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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妙儿,烈阳国猛虎村的一名村女。
因为算命先生的卦象,被迫嫁于许家最小的儿子许筠舟为妻,虽然明面上是说看中江妙儿的温柔贤淑,但实际却是为了给许家冲喜。
过往十几年的记忆飞快流逝,江妙儿哪能不明白自己这是穿越,可在天朝生活了几十年,这样玄幻的事情还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。
更重要的是,昨晚与她一夜春宵的男人就是她的便宜丈夫!
传闻中,许家幺儿性格孤僻、不善言辞、不近女色,据说是有什么隐疾。
跟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结婚,简直就是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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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……大礼已成,她跟那男人更是有了夫妻之实,若是想要和离只怕难上加难。
想来,昨日她身体的不对劲并不是意外,而是一场预谋的事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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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魁祸首,极有可能就是许家人。
向来讨厌被人算计,江妙儿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,不过到底是身居高位这么多年,她迅速的收敛好周身外放的气势,打算先安定下来,对这个时代了解清楚后再跑路。
就凭她这么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,她还不信混不出一番事业来。
江妙儿用屋内摆放着的水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,推门而出,就看到那便宜夫君坐在院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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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脸色不变,声音冷淡的说道:“昨晚的事情,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。”
顿了顿,她补充道:“既然已是夫妻,我自然会照顾好你。但你绝对不要痴心妄想,认为我是好拿捏的。”
接受过现代教育,江妙儿压根没有古代女人出嫁从夫的认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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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现在好声好气和男人讲话,无非是念着以后大家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,没必要撕破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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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闻言,眉头微微蹙起,欲言又止。
江妙儿察觉到他的情绪,反问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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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。”
大概是察觉到江妙儿的口气有些许不耐烦,许筠舟没有焦距的双眼直勾勾的目视前方,轻声说道:“一切听你的。”
江妙儿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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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过于好说话,让江妙儿感觉就像是一拳砸到柔软的棉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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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张了张嘴,又看了一下许筠舟的眼睛,最终打算不跟这家伙一般计较,还是先把屋子收拾好再说。
只是在她刚拿起扫帚时,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间被推开。
还没有看清人影,一道音调极高的声音就传了进来,“呦,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,怎么新娘子还不赶紧出来?该不会是春宵一刻被我那侄子弄得太狠,下不来床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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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音落下,还带着尖锐的笑声。
听出来人的不怀好意,江妙儿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,就像是做好准备随时会伤人的猎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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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柳眉倒竖,讥笑着说道:“这大庭广众的,若不是听着声音像妇人,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无赖呢。”
走进来的妇人听到这话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反应过来后立刻怒道:“江妙儿,这哪有你说话的份,莫不是以为自己嫁给小舟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?”
“哈,你这话说的,难不成许家不是真心想要娶我,既然如此倒不如给我一纸休书,免得耽误筠舟再娶。”捂唇轻笑,江妙儿丝毫不惧妇人的彪悍刻薄,三言两语就戳中对方软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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