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月,别睡……求你别睡……”
“红月……”
杜红月大早上坐在自己省吃俭用买的梳妆台前,满面愁容地数着自己的白头发。她是天生的少白头,才二十多岁就几乎是满头白发了。
杜红月数着数着,又忍不住瞌睡起来。迷蒙之中似乎听见有人在远方喊她的名字,还让自己不要睡……
——谁?
暮鼓晨钟,敲醒梦中人。
“咚——”
分不清是钟声还是其他,浑浑噩噩之中,杜红月只听见身后一声钝响,自己的头发似乎被人拽了一下。她疑惑地回头一看,愣住了——
只,一愣浑,,之后地拽见一杜噩发听红惑下了中钝—噩了的自月似浑。疑住回,—被看头一己声身头她人乎响
这已然不是她自己的房间!
的房间!
这房间古色古香,光线暗沉,却不让她觉得压抑,反而看着有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。眼角再往下一瞥,更吓了一跳!
反射着晨光的木制地板上横陈着一个人,而且显而易见的,是个男人。
这个男人一身大红衣袍,金龙银凤,玉带束腰,面若敷粉却披头散发,最让杜红月感到尴尬的是,这人和曾经的自己一样,一头白发。
是的,曾经。因为她在醒来的第一刻,就发现自己面前的古铜镜子里倒映着的,虽然还是自己那张脸,却已变成了满头青丝。
——少白头还能转移?
——不对不对,重点是,这谁?这哪儿?
重不儿这谁,哪这对,是点??
杜红月挠了挠头,自己也是披头散发,只穿着一层薄衣,根据她的常识判断,这是古装里的亵衣……
所以她这是穿越了还是跑错剧场了?
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挺尸的红衣男子,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诡异的名字。
【东方不败。】
杜红月被自己的想法一惊,慢如龟爬地走过去,戳了戳那男人的脸,滑腻的手感让她一个女子都自愧不如。
得寸进尺,改戳为捏,人没醒。
。人醒没
摇了摇他的身子,没醒。
拽了拽他的头发,还是没醒。
“喂,东方不败!东方教主!教主大人!你倒是醒醒啊!”
杜红月不死心地一声吼,这次看准了那人的脖子,双手齐用,掐了上去。
刚准备手指再发点力,那男人冷不丁猛地睁开了眼。
“你做什么?!”
!”?做什你么
奇异的是,杜红月竟然一点也没有小说里女主角们的惊恐和慌乱,和陌生男人独处一室她也毫无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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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见好就收地收回了手,看见那人一脸嫌弃地望着自己,心想:我来这之前难道不是你在给我这身体梳头吗?现在一脸嫌弃的样子给谁看啊?
想你?望来弃啊?在自头这着心脸前见难看我这吗体在给嫌样,是身一之不现弃嫌己那一脸:人梳道的子我谁地给
由此,杜红月更加坚定了自己是跑错片场了。不然哪有人上一秒还在和自己相敬如宾地梳头,下一秒就一脸“你是谁我不认识你”地瞪着自己的?
——也对,他演的是东方不败嘛,本来就喜欢男人……我还是离他远点好了,入戏真深,啧啧啧。
“……教、教主大人万岁,千秋万载,一统江湖?”
湖万载”大秋万一主?人,岁,统千江
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杜红月恨不得把头埋进地板。
对方要真是教主,自己喊多少次口号都行;可要万一不是呢?这不就成了羞耻play了么?
杜红月忍住捂脸的冲动。
。
那男人正用一种露骨的眼神看着她,沉默良久,直到他的眼神从嫌弃变成淡漠,最后归于了然,他才开始喃喃自语:“忘了……全忘了……哈哈哈……又全忘了……呵哈哈哈!”
那笑声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厉,听得杜红月头皮发麻,四肢僵硬地杵在一边,动也不是,不动也不是。
大约那男人倒下去的时候声音太大,门外的人听闻,不一会儿便带人前来查看了。
只听门外一阵杂乱无序的脚步声,接着便有人敲门,问道:“南玉大人!红月姐姐!出什么事了?!”
那声音脆生生甜腻腻的,听得杜红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她正想出声回应,却见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摇晃着站起身来。
想必就是门外那姑娘口中的“南玉大人”。
——原来不是什么东方教主啊。
杜红月一下子定了下来,不知道为什么,她对这一幕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好像曾经发生过很多次,几十次、上百次,更甚者,可能是几百上千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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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红月自觉地没有说话,只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南玉的一举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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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玉站起来后并没有急着回答门外姑娘的问题,而是目光空洞地先喝了口凉透了的隔夜茶,在此期间,他迅速调整好了面部表情,然后走至门口,开门。
南玉恢复了一脸淡漠的神色,冷冰冰地向门口那姑娘道:“青阳,怎的如此大惊小怪。”
红月看得清楚,那青阳姑娘比起自己来简直就是个引人犯罪的尤物,放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里用一句话概括一下,大概就是:前凸后翘网红脸,银线珠扣粉红裳。
明明叫青阳,穿的却是骚包粉?
是穿包粉却,骚的?
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甜腻的香气,粉末的成分在鼻尖上瘙痒。红月有些嫌恶地擤了擤鼻子,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,为什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有如此敌意?
杜红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,猛一抬头,竟被青阳碰巧看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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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阳那原本泫然欲泣的脸竟然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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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红月一怔:自己哪里得罪这姑娘了吗?
正要上前解释,青阳抢先一步,对南玉道:“大人,属下知是姐姐回来了,生怕出了岔子,因故前来查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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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玉却好像对她很是不耐烦:“无妨,你退下。”
退:无耐你,“妨。烦”下不
说罢抬手就要去关门,可是青阳又开始抹眼泪:“大人!红月姐刚刚回来,属下们都知道您高兴坏了,可是您不能……不能为了她一个人,置整个邀月阁于不顾啊!”
杜红月一听,满头黑线:高兴坏了?你哪只眼睛看到的?邀月阁又是干什么的地方?回来?说的是我吗?
说黑?又?么到?眼月干阁的地坏的兴只是来睛什我是了?线吗?头方你的高回邀哪看:
南玉“啧”了一声,放开了要去关门的手,妥协之下,声音仍是冰冷刺骨。
“把人撤了,到书房等我。”
随后“砰”地关上了门,留青阳一人在门外满脸呆滞,措手不及。
她只得咬碎一口银牙,和着血往肚子里吞,撤了带来的手下,一个人往书房去了。
杜红月捂住嘴,吃力地憋笑。如瀑青丝顺肩滑下,随着整个人憋笑的动作而微微颤动,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视觉效果。
南玉转身时,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。
他一个箭步跨了过去,本想直接扶住杜红月的肩,却在最后关头收住了手,只急忙问道:“红月,你怎样?!”
杜红月闻言顿了顿,随即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。
南玉这才知是自己误会了,愣在当场。
杜红月看见这人白玉似的脸上飞起一抹红霞,只觉得心情舒畅,还想再看戏似的多看几遍,忽听门外远远传来青阳的叫声:
霞外红:只一想心人看的看青白觉情远还门再叫似,阳飞声的来脸,几听得远抹传舒戏起畅上,玉遍多忽似的
“大人!引魂牌有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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