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里头那个是什么东西,也敢配称作是小姐?”
“就是夫人和小姐养的一条狗而已,早就听说她娘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,竟还意图大摇大摆进京正堂入室做主母和大小姐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玩意儿,呸!”
“听说这俩清白都给山匪糟践光了,昨儿二房上看门那个刘二不是还偷偷摸了过来,据说他也想乐呵乐呵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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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呸!呸!饭可以乱吃,这话可不能乱说,我哪能真让他那么着了,要是被发现了,可少不了一顿罚,毕竟是老爷的大女儿……也就是二小姐昨儿拿着鞭子来的时候,打烂了里面那人的衣裳,刘二来给了二两酒钱,放他看了看……”
“哟呵,二两呢,就为了看看,这刘二可真舍得……”
“那可不,毕竟也算是养尊处优过的,凭良心说一句,也不知她怎么开罪二小姐了,否则小姐也不至于天天可了劲儿的抽空来作践她。刘二也是没见过世面,仅是看看,当场就差点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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晦暗的屋里,那衣衫凌乱,血迹斑斑的少女蜷在破旧的蒲团上,头顶上那尊残了半面脸颊的佛像,仿佛面露凶恶般冷冷地注视着她。从褴褛衣衫中裸露出来的肌肤上,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。少女的眼中空洞茫然,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娃娃一般,任人玩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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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粗鄙吓人的对话此起彼伏的响着,她却听不真切,只觉得耳旁传来的是一阵阵苍蝇的嗡嗡声,失焦的眼眸稍稍缓了神,环顾四下,果真有数只苍蝇盘旋着,路有冻死骨,朱门酒肉臭。这深宅大院,自己还没死,就已经开始臭了啊······娘亲,你为何不带我走。心想着,少女眼角渐渐滑下了泪珠。
“吱~”年久失修的木门传出了吱啦吱啦的声音,少女身躯为之一颤,是谁?
这突如其来的明亮晃了少女的眼,由于背光,只映出了一个人影。少女一时间没认出来者何人。毕竟,来的这个人,自懂事以来从未出现过在自己眼前,只日日听得娘亲夸赞他才高八斗,温柔善良。呵,全是骗人的。
突有一日,娘亲兴高采烈的对我说爹爹要接我们娘两入京,娘亲盼了这么多年,真为她感到高兴,也为自己终于能见到爹爹,不用再被其他小伙伴说自己是没有父亲的野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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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结果呢?!路上遇到山匪岂是我们愿意的,红姨和李叔都死了,我和娘亲被那群悍匪·····若不是恰逢一队镖师路过,还有命回到凌府吗?可爹爹是怎样对我们的,在那个贱女人的挑唆下,将我和娘亲幽静在这残破的佛堂。母亲在时还勉强度日,半年前母亲因久郁成疾,一命呜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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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了母亲的庇佑,那对母女终日来折磨自己,逼自己向他们摇尾乞怜,苟活于世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!?不是让你们好生照料小姐吗?”来人声音虽冷厉,却并未真怒,“毕竟是我凌府小姐,我何曾要你们虐待她了?教人知晓了,我颜面何在!?”
随行的女人一脸无辜,震惊之余,楚楚可怜,啜泣道:“老爷~妾身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,定是这般下人阳奉阴违!是我没有管理好,请老爷责罚我吧!呜呜呜呜呜···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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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守院门负责伺候的小厮婆子们听闻齐齐跪倒在地,这二夫人的手段府内上下哪有不知的,只有这个老爷像是香灰蒙了眼,看不清白。只得个个哭喊冤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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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饶命,老爷饶命,奴婢们确实听从夫人差遣,对大小姐丝毫不敢怠慢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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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守院门的婆子和伺候少女的粗实丫头闻言齐齐跪倒在地,哭喊愿望,丫头指着少女道:“奴婢听夫人吩咐,对小姐一点都不敢怠慢,是大小姐自己想不开要自残的啊。说是这样老爷就会来看她了。大夫人先前也是如斯,病了不喝药,成天嚷嚷要见老爷。奴婢是真的冤枉啊……”
胡说!都是胡说!骗子,这一群狼狈为奸的骗子!
少女心中嘶吼喊叫着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,她的喉咙早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,哭喊哑了,以至于到后来,竟离奇的说不出了话。只得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盯着这一对男女。
凌谨看着少女怨毒的眼神,眉头一皱似是有些厌恶,只冷冷道:“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,给她收拾收拾,免得叫人看出来,到时候她若颠倒黑白,全府都得跟着一起陪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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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人吓得连声应是,这几年,在这小佛堂里,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受尽了欺凌,冷言恶语听了不少,鞭笞打骂也是家常便饭,甚至就连下人都敢动手,吃的也尽是些残羹冷炙,一切只因那蜚语流言“水性杨花,败坏门楣”。这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呢。这一切全要仰仗那个女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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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谁能想到,咳血猝死的大夫人竟然是太子流落在外的女儿,当朝的长公主,又有谁能想到,当年举步维艰,差点自身难保的倒霉太子,竟然最后竟登上了王位,并且竭尽手段重寻自己,当年为了不被连累,而远远送走避难的女儿?
凌霄静静躺在床上,身上的伤都已被包扎好,这近几日,算是这些年来过得最舒适的日子了,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有暖香的铺子棉被,干净整洁的衣裳、干净可口的茶水和众人无微不至的照顾。
在这个时候,她听见了外头奴婢们窸窣的话语,和匆忙行进的脚步声,似是在说着什么“公主”。
凌霄知道,她熬出头了,他们终于来了,终于来接自己了,只可惜娘亲却不在了。娘亲·····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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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府大堂正中,端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,堂外门前两侧站满了英姿飒爽的侍卫。而堂下,凌谨,云娘,凌媛和一众奴仆均候着。等待堂上人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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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宫的外孙女现在身在何方?”
现何在孙外”方在女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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