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爷爷是吝啬鬼,我奶奶是守财奴。
从小,两位老人就教导我,真正的财富密码,只有四个字:勤俭节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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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的道理,孝心这种东西,最重要的是心意,而不是形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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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清明时,我穿上多年前,父亲离家出走时留下的衣服,小心翼翼的拿着伞出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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伞,是款式经典的八角油纸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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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着它的时候,我不敢用太大力气,因为它在我家里服役的时间,比我父亲的年纪还大。
蒙蒙细雨淋在我身上,我并没有开伞。
因为这把伞,是我拿着去爷爷奶奶坟前,让他们看的,而并不是拿来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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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让二老知道,他们坚守了一辈的子精神,我会很好的传承下去。
勤俭节约,一毛不拔!
走在山路上,看着路边那一丛,在斜风细雨中微微摇摆的野菊花,我欣慰的笑了,然后揪了一把。
娇艳的花朵,定能为二老坟前,增添些许颜色。
许些。颜增色添,
大约半小时后,我爬到山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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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一哆嗦,路边采的野菊花,随风飘落。
我张大了嘴,不可思议的目视前方,但却没看见爷爷奶奶的坟,只看到地上挖出来的一个大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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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、奶奶,竟不翼而飞!
谁干的?
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,看向了那个站在大坑旁边,其貌不扬,却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,穿得像个保险推销员,手里打着把黑伞,正在毛毛细雨中默默抽烟的中年男人。
“这坑,你挖的?”
下一秒,我被这个大背头激怒了,因为他淡淡的说了句:“你爹挖的。”
“我扌……”
“别骂人,有话好好说。”
”
大背头飞快说道:“白开心先生,如你所见,我是一名律师,是受你父亲白永胜先生的委托,特地在这里等你的,你父亲给你留了一栋别墅,只要你签个字,就是你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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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什么叫如我所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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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从头到脚,哪儿像个律师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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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些都不重要,大背头说的那番话里,我敏锐的关注到了重点——我爸,别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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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这里,对于父亲的记忆,基本和母亲差不太多。
记差太。本和忆基母亲的多,不
大约八岁那年,某一天,我母亲似乎是受不了村里的苦日子,借口出去做头发,带着个小包袱,走了再也没回来。
九岁那年,父亲说是出去做生意,拎着个箱子走了,也再没出现过。
今年,我二十三。
或许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缘故,我拥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稳重。
哪怕听到父亲的消息,心里依旧不起半点波澜。
其实像别墅之类的东西,我原本是很抗拒的,但爷爷、奶奶传承给我的优良品质,却让我忍不住伸手,一把接过了那大背头从包里掏出来的文件。
爷爷说过:打死不吃亏。
奶奶说过:拼命占便宜。
所以,尽管我对我那一走十几年、音讯全无的爸爸很有意见,但是当好处摆在面前的时候,以我所受过的教育,实在无法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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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我很想控制自己的手,并很有骨气的让这个大背头滚蛋,可我的手却不受控制的拿起笔,在文件上签下大名。
白开心!
是的,我叫白开心,爷爷奶奶给我起的名,二老希望我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……但我总觉得,我这个姓不太好,总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。
可惜,我没得选。
签完字以后,剩下的事就好说了,我上了大背头的车,到了隔壁县城的郊区地段。
别墅什么的不重要,最起码我得知道,我那个当初说走就走的不负责任的爹,究竟把爷爷奶奶给迁到哪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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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让我没想到的是,这一路越走越偏,最后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山村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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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在村里的……别墅?
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眼前这堪称穷山恶水的恶劣环境,我忽然有种好像被坑了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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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一处叫做前门屯的地方,大背头借口说下雨了,前头路不好,车开不进去,把我往下一撂,一脚油门踩到底,就这么不负责的走了。
什么人呐!
我摇了摇头,缓步进村。
来的太过匆忙,连口水都没喝上,看到路边有个小卖部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进去了。
“老板,来瓶水。”
“自己拿,钱放柜台上就行。”
令我有点心痛的一块钱交易结束后,我朝这位人到中年,顶上微秃的店主打听了起来:“老板,打听个事儿啊,听说你们村里有个大别墅,这地方搁哪儿啊,我转了一圈没找着。”
“别墅?什么别墅?”
一听这话,中年店主一脸的莫名其妙:“谁闲的蛋疼,在这破地方盖别墅,这不是有毛……呃,不对,还真有个别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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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这儿,店主看我时的眼神儿里,透着一股子诡异:“小伙子,你打听那地方干啥?我跟你说啊,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凶宅,闹鬼!”
哈?
闹鬼?
眨了眨眼睛,我强忍着想一颗想推荐对方多看看“走近科学”吐槽之心,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实不相瞒,那别墅已经被我爹买下来送我,今天我就是过来认认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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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你就是那冤大……呃,那别墅的产权归你啦,那什么……出门往左拐,走到头再左拐,碰到岔路走左手边那条道儿,然后就到了。”
岔拐啦”,再大出就头…往那,后么到那左,道到边走你…是那条左碰到产,归权的那左了冤,墅别路…什拐呃门然手儿走…。
“多谢!”
经过十几分钟的短途跋涉,我终于到了地方。
嗯……
别墅,确实是别墅。
别。墅
但让我没想到的是,这居然还是栋至少“民国”时代的“危房”,二层的小洋楼,外墙爬满了裂痕。
前后左右一打量,视线范围以内,只有别墅旁边有颗树,而且还是枯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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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离谱的是,四周院墙碎了一地,但唯独只有大门还立在那儿。
门上挂着的旧式大铁锁,似乎是在无声的对我进行着嘲讽——看,有我没我,都一样!
乎,我的似一我锁式,我都看在讽着对是无没样进大铁—!声行—有,嘲
这门,我是开,还是不开?
想了想,我最终还是掏出钥匙,打开了锁,然后推门进院。
。进院,打开匙锁门了然推后钥,
人生,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!
打开房门后,一阵年久失修的霉味,还有一股缺少人气的阴冷感,瞬间扑面袭来。
咦?
房门刚一关上,我正在打量着环境,忽然打了个冷颤。
境颤着然量个忽了环。打冷,
那感觉,就好像有什么人在身后,朝我后脖颈子里吹气,弄得我凉飕飕的。
吹飕在里朝身得凉弄的,子后颈后,脖我我飕气。
但一转身,却又什么都没看见。
都。看么见没
嗯……
年久失修,外墙都裂了,这房子有点漏风——很科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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