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我不打死你,把我的衣裳冲走了我还穿什么?”
乡间潺潺的河水边,尖锐的叫骂声打破了宁静祥和的气氛,一个女人正拎着木棒向身边不足腿高的孩子打过去。
衣衫褴褛的孩子瘦的出奇,面黄肌瘦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大的出奇,可是也被畏惧和痛苦占据,不住的想要躲闪。
“娘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安鹿鸣哭的嗓子沙哑,才五岁的身板早就没一块好地方,青青紫紫的一看就是常年被虐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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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是你娘,我才不是你娘,叫你还有脸哭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女人依旧不依不饶,眼底的孩子好像是仇人似的一点不留情。
而就在两人身边还有个更小的小姑娘,蒙头垢面根本看不出长相,看着哥哥被打,嘤嘤的哭着扑上去想要拉架,结果也被卷入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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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,别打哥哥,别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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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岁的安呦呦说话还不利索,瘦的不如村子里的狗壮实,被女人直接一脚踢开,当时就躺在地上背过气去。
安鹿鸣看着妹妹没有了声息,吓的赶紧扑过去,安呦呦脸色通红的不能呼吸,给他吓的眼泪都掉下来。
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我还没哭你们有什么资格哭,看到你俩就心烦,怎么不替你们亲娘死了?”
女人掐着腰咒骂的恶毒难听,路过的村民都皱着眉头,尤其是结伴而行的村妇,就看不得这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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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啧啧,真是作孽,那小安白氏竟然又打孩子了?还是孩子的亲姨姨呢,怎么能下得去这狠手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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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妇甲唏嘘着摇头,就觉得可怜了两个孩子。
“嗨,是亲姨又能咋样,亲姐姐死了她来填房,没等嫁进来那安秀才又死了,除了那破房子就俩等着吃的孩子,你说她连个奔头都没有,还怎么对孩子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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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妇乙加入话题,撇撇嘴分析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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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了相公的多了去了,进门当后娘的也有,就没见过她这么狠心的,这才两个多月的功夫,看把孩子折腾的,我看啊,不到几天就差不多去找他们父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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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有人打抱不平,农妇丙神秘兮兮的加入进来,说出了她的独家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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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也不是没看到她是白家绑着送过来的,红嫁衣白盖头,望门寡呀可是,啧啧啧,家里明明能把孩子接走结果却偏偏把她赶出来当后娘,不知道为啥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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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是早就有相好的,不乐意嫁过来要张罗私奔,男方不乐意怕坏了名声偷偷告诉白家,这才给扔过来的,没看连嫁妆都没有么。”
听到这些,大家才恍然大悟,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弯弯绕呢,怪不得这女人嫁过来就和疯了似的使劲折腾两个孩子,看来心里是恨白家所有人。
“快别说了,要是被她听到又得和疯狗似的乱咬了,咱们和这个泼妇耗不起,就是可怜这俩孩子了。”
仅仅两个月,小安白氏在村子里已经臭名昭著,大家对于孩子也只能爱莫能助。
就在此时,安呦呦依旧喘息痛苦,安鹿鸣看着亲妹妹这样,心中绝望,抬头就充满恨意的看着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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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个坏女人,还我妹妹。”
说完就拿小身子去撞小安白氏的腿,结果可想而知,根本撼动不了女人,反倒被拎着衣领扔到河里去。
“小狼崽子竟然还敢和我动手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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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安白氏直接压着安鹿鸣的脖子,将小小的身子全都浸入水里,不管他如何扑腾都不给拎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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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中凶狠又刻薄的神色将本来娟秀甜美的脸蛋显的恐怖诡异,活脱脱就像是地府里爬出来的夜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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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安鹿鸣挣扎越来越弱,马上死了的时候,小安白氏就觉得身后劲风一起,整个人就飞了出去,脑袋撞在大石头上不省人事,一丝丝的血液从后脑勺蔓延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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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是个极其壮硕的男人,小麦色的皮肤,一圈络腮胡子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,但是那双眼睛却好似能把人看穿似的,自带一股凶气。
看都不看一边的小安白氏,而是将奄奄一息的安鹿鸣提起来,解开衣服按压肚子急救。
小小的身子瘦骨嶙峋,肋骨根根分明一看就是营养不良,薛永年的手都比他的身子长,不由得有些皱眉。
“咳咳咳咳!”
看着有人出手相救,一边看热闹的村民也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的数落着小安白氏的不是,却没人去关心她是不是还有气。
而就在这时,一缕香魂飘飘忽忽的进入了已经失去气息的小安白氏体内,不过片刻功夫,她就再次睁开眼睛。
“嘶……我的头好疼啊!”
白淼艰难的坐起来,后脑疼的一阵阵恶心,正想让人打电话叫救护车,结果睁眼就看到一群奇装异服的人盯着自己,还一副可惜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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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,这样都没死成,真是祸害遗千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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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看着小安白氏竟然又醒了,真是白高兴一场,这俩孩子又要遭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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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目光看向昏迷的安呦呦时,有人惊叫了起来。
“哎呀,不好了,小丫蛋儿的脸都紫了。”
一听这个,大家都呼啦啦的围过去,而刚刚被救醒的安鹿鸣一听妹妹不好了,哇的一声就哭出来,没力气站起来就爬着往那蹭。
薛永年大手一挥把安鹿鸣提起来送到妹妹身边,但是很显然这个情况他也不会救治,这么多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看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流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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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多可惜的小姑娘,就这么死了,”农妇甲摇头抹抹眼泪“不过死了就去找她亲娘也省的遭罪挨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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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妹妹,不行,你不能死,你死了哥哥怎么办,你死我就剩下我一个人了。”
安鹿鸣哭的都要背过气去,气氛悲惨的把好几个人的眼泪都催下来。
看到这样的场景,村民们的愤怒达到了极点,看着白淼恨不得把她给撕碎了。
几个农妇冲到还迷糊的白淼身边把她的手脚给压住,没等她说话,脸上就被吐了一口唾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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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个恶妇,这么大点的孩子都不放过,到底有没有人性?”
“拉倒吧,她就是没有心,我看不如把她送官府,直接砍头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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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对对,就该这样。”
白淼脑子像是炸了一样,好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蜂蛹着进来,加上周围人的喝骂声,让她难受的吐了出来。
但饶是如此,大家看着白淼也不可怜,只是觉得她是在做戏,叫嚷着让她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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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呜呜呜,妹妹,我要妹妹……”
孩子的哭声,周围人的诅咒叫骂声,让白淼脸色苍白,她自己甚至被愤怒的妇人给拖到安呦呦的身边,让她看孩子的惨状。
“杀了她给孩子偿命,就该给她浸猪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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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,应该先打断她的腿,毒哑了她,省的她再跑了。”
大家越来越激动,好像直接把她凌迟都不解恨,而就在此时,白淼缓缓的朝安呦呦爬了过去。
“都别吵,我看看能不能救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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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救活?就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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