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渔重生了,她回到了被从深山接回云家的那天,也就是真千金回归的前三个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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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世,云家十几年前还是京都的中产阶级,她三岁时被道士算出命格相冲,会阻碍云氏家族发展,老爷子当即决定送她入深山生活。
自那以后,云家抓住机遇一跃成为京都前五的家族,而家主云明城的五个儿子也是极其给力,成年后各个都是人中翘楚,随便拿出来一位事迹都要说上三天三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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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云知渔,本以为这辈子都沾不得云家半点光了,不曾想十二岁生日这天,差点被人遗忘的云知渔却被云家接回去了。
回到家的云知渔,没有遇到期盼中骨肉团聚,兄友躬亲的戏码,反而她发现与家人亲情疏远。
那云家人接她回来的目的是什么,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。
三个月后云家真正的千金上了门。
噩梦也就那时开始了……
无尽的冷暴力,数不清熬了多少个孤独的夜晚,云知渔闭上眼睛不再去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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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惨了……”
云知渔抱着小小的自己默默感叹,当初的她可是想着跟真千金好好相处的,谁知道人家就要把自己赶出去,那能怎么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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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是硬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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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当初的结局可是相当悲惨,五个哥哥对刚进门的亲妹妹深信不疑,没人相信她的话,哪怕她在此之前已经尽力讨好这家人一段时间了,从爸爸到五哥,她都牢牢记着每一个人的喜好,尽管如此,也没能打动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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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与真千金发生冲突时,哥哥们从不帮她说话,甚至集体对她冷暴力,爸妈也劝她别作妖,扬言还要把她赶走。
最终,忍受不了亲情淡薄的云知渔自己跳楼了。
“老天爷啊,你又让我活一遍做什么,看我死的不够惨吗?非得要再虐我一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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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知渔坐在车内捂脸哀嚎,前排的司机陈伯始终面无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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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接到大小姐下山开始,她就一直在自说自话,不是死就是活的,难道是因为前几日掉下悬崖摔到脑子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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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车前,山中的老人家就专门告知他,云知渔前几日上山采药掉下过悬崖。
他还以为大小姐出事了,结果一看还是活蹦乱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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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怎么突然就神神叨叨起来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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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几分钟,二人心思各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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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知渔迅速做出了一个决定,反正上一世自己那么努力改善关系了都没有用,既然结局那么惨,那自己摆烂得了,反正她最大的能耐也就是躺着不动了。
对,那就摆烂。
距离真千金上门还有三个月的时间,那她在这段时间一定夹着尾巴做人,再也不想着讨好一个人,好好攒点钱三个月以后方便跑路!
云知渔扒着车座后面,朝着前排探出脖子,“陈伯,我问您个问题呗。”
果然打算询问云家的情况了……
陈伯依旧面无表情,但心中已经有了想法,来之前老爷子特意交代试探下她,毕竟现在云家可不比以前。
要是她问些关于云家资产的事情,必然就是心中有计谋的人,那可得要小心防范着。
要是她问云家众人的情况,那就是善于讨好的人,估计是想要摸清大家的脾性然后一一击破。
要是……
“我回去能送我进养老院吗?”
小丫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,诚心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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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是来搞笑的吗?”陈伯被她逗乐了,亏自己想那么多结果就问出这么个问题,“那当然不能了,女性规定要五十岁以上哦。”
“啊……这样啊!”
云知渔托着小脸表现的很失望,既然不能混吃等死,那还是先攒钱吧。
今天是她生日和回家的日子,记忆中虽然哥哥们不怎么热情,但是好像还是给了她不少礼物来着。
前世的她为了给家里人留个好印象,所有礼物全都拒绝了,最终得到的也就是他们一句夸奖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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夸奖算什么,能当饭吃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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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不能!
所以她云知渔这次必须礼物照收不误,顺便再要点钱!
云知渔来到了熟悉的云家,但是这个地方让她感受不到半分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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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大的庄园好似她的坟墓,而这里每一个人的冷漠都会成为逼迫她自杀的刽子手。
“你就是老陈带回来的大小姐?”眼前走来一个趾高气扬的女人——张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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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时跟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的人,在云庄地位仅次于主人,就连几位哥哥对她也是相当客气。
云知渔以前年少不懂事,只当她是个普通的下人,直接回怼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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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不成是你吗?”
直到后来,她真的明白不该招惹上了年纪的女人,尤其是有点关系的老女人,那可是真的记仇。
这一世云知渔学乖了,主打的就是一个懂事听话。
再次看到张婶时,礼貌开口:“张婶好,我乡下来的身上脏就不从大门走了,后门在哪,我从那里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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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知渔说完就乖乖等着人领她去后门。
张婶一时有些呆愣,这乡下来的丫头还算有点自知之明,不过怎么还把她心里话说出来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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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绕过一个小花园到了门前,云知渔小心翼翼的脱掉沾了泥块的鞋子,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,脚底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打了寒战,简直冷到了心底。
嘶,好冷好冷!
一阵刺骨的凉意,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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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一切可怜的模样,全被身后远处的男人看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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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婶领她进门,见她要往地毯踩去,立即阻止道:“臭丫头,把你的脚拿开,这可是价值五十万的真丝地毯,踩脏了你洗吗?”
放在以前云知渔必须狠狠骂她,但现在她还真没那份心。
五十万呢,这拿去卖个二手应该也值不少钱吧。
云知渔没把张婶的讥讽放在心上,一心一意的默默记着屋里值钱的物件,但有人已经听进了心里。
“张婶,你这是几个意思,你就是这样招呼我云家大小姐的?”
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,云知渔整个后背挺的笔直,脑海里响起了一句他曾经说过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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